李子白/富人的熊掌与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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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人的熊掌与鱼
文/李子白
作过篇《相富》的文章,探究的是与富人如何交往和富人该长什么模样。  
没错,普通意义上的富人多是指衣食住行层面上的,是物质的;特殊意义上的富人是指既拥有着财富,又拥有士人气质,物质与精神合一,也即既有鱼又有熊掌。当然是富人的极品了!  
成语“熊掌与鱼不可得兼”,典出《孟子·告子上》:“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鱼而取熊掌者也。”说的是,人生如果面临取舍,就要懂得只有一定的放弃才会有一定的获得。一味地攫取,便会是鸡飞蛋打的结局,什么也捞不着。这是一种客观的现实主义态度,是人生风雨沐沥的面对而非逃避。这种直面的勇气是我所赞赏的!至于为什么非得“舍鱼而取熊掌”?或许是得鱼易得熊掌难。说实话,遇了喜鱼而厌熊掌者,真还掰拆不出什么道理。是的,熊掌与鱼和富人本是八竿子也扯不上关系,且此典的寓意在取舍时的选择也非本文的立意:就是要鱼与熊掌兼得!因为此处熊掌与鱼担负着物质或精神的角色。既有熊掌又有鱼的富人,才是人间真正的富有者。怕只怕既无熊掌也无鱼的主儿,那才是真正的清贫者,是全社会的扶贫对象了。 
 
南怀谨先生拟有一联,即:佛为心,道为骨,儒为表,大度看世界;技在手,能在身,思在脑,从容过生活。这是人生悟道极处的心得、劝谕、归宿。此联常作书法写,就有了更多的琢磨与审视。对影响中国文化颇深的释道儒三教各自的显著特征,可以说在日常的学习中零散接触不少,但要简要高度概括,就我陋见也就南怀谨先生的“佛为心,道为骨,儒为表”九字最简洁明了。  
儒、儒学、儒教是三个概念,佛、道也莫能外。儒是本源,是创始人与淳朴学说的根脉;学则深了,如儒,从张载的关学,到程朱理学,再到王阳明的心学,可以说是递进地对儒家学说进行了深度解析;而教则设立了许多的条条框框和遵循,什么吃斋念佛,清规戒律,务必恪守,不可逾矩地约束人了。因此,我是喜学而厌教。喜其对世界万象之解读,和人生思考之启迪,更多的是对鲜活生活的面对。生活里忒喜:不说硬话,不做软事;勇于担当,绝不逃避这两句话。有此为做人的底气,坦荡磊落丈夫之云山气度!自然不是常戚戚的小人可比,生也足矣!
任何学说,一旦上升为教,也就失去了学术的自由与舒适度,势必僵尸呆板失去活性的生机,穷途末路也就正常了。
显然,我们所乐见的富人,是既有熊掌又有鱼的拥有者。因为只有物质的富人是单薄的,只有精神的富人是清贫的,只有物质与精神兼具的富人才是我们心仪的,也是对社会有益的。史书上所说的“均贫富”,最好的诠释就是让物质的富人多一点熊掌,精神的富人多一些鱼,那或许就是我们期许的大同社会。
  
要做精神的富人可就不是一句话了。就眼下的情况而言,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兼得了的是少数。我们目前是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物质尚未极大丰富,一时半刻还做不到按需分配,只能“按劳分配,多劳多得”;当鱼与熊掌普遍兼得的时候,大概就是共产主义社会。物质的富人,穿皮尔·卡丹、范思哲,开宝马、宾利、劳斯莱斯,住豪华别墅,隔三差五花几十万到西郊5号嘬一顿,不稀奇的。精神的富人通晓古今,有士人气质,休闲多是以读书写字、听音乐、旅游度过的。生活中不乏纯粹的物质富人,他们在集聚了一定的资本后因为学识的贫乏,没有进行二度的扩大再生产,却是离谱地高消费,豪赌娶小,腐蚀着世风人心;当然也有纯粹的精神富人,他们生活拮据清贫,却又自视清高地鄙视着俗世。说实话,此二者均非我之仰慕。我想的就是二者的合二为一,至少不会在秩序之下插队、闯红灯、大喊大叫于公众场合。
那时,我们都是富人;我们熊掌与鱼兼具! 
本文选自第4362期《文化艺术报》A05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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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李子白,本名李锁成,生于1962年,陕西绥德人。现任陕西省作家协会秘书长。中国作协会员、陕西作家书画院秘书长、陕西省作家协会网络专业文学委员会副主任、陕西省书法家协会、陕西省美术家协会会员。先后在国内报刊发表作品近三百万字。出版有小说散文集《不知是今天》、《三十七计》,中短篇小说集《最后一片森林》,诗歌作品集《情爱诗章》、书画、篆刻、摄影、诗文作品集《李子白的艺术空间》等五部。西京大学至诚书院客座教授、西安财经大学、石岗国学研究院研究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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