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七彩初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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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彩初冬
2019-11-21
人这一生,能留下的只有记忆。

七彩初冬
文字/香袭书卷
在许多人的印象里,冬天应该是白色的,带着一丝冷灰。看似很萧条和单调的冬天,其实是有着丰富色彩的。只是冬沿着前面三个季节的路途走来,明白了低调和含蓄,收敛起了张扬,默默地把季节沉淀下来的东西,收纳在胸腔,不急着表现自己,稳重地孕育着。
在生活里浸泡久了,生怕感觉生出锈来。总是喜欢寻一个晴好天气,去郊外呼吸泥土的气息,来涤荡心灵的垢尘。初冬的旷野,是少了一望无际的生机,大地露出了黄色的肌肤,草木也少去了诸多风韵。冬日里,对旷野有了更深刻的理解。旷,日与广的组合。是空而宽阔,是心境辽远,是日子里的循环往复。
车子行驶在乡间的公路上,路边一排排白杨树,挂一些未脱落的金黄色叶片,由于年代长远,公路两边的树木,已经在半空中相互友好地拥抱着,于是人世间,便有了一条条充满浪漫气息的道路。
如果城市的每一条马路边,都有着树木的荫护,人们对生活的感知,会增加一层来自大自然传递出的美感。生长在大地上的人们,就怕麻木地活着,而忘记了去发现季节赠予我们的美丽。

七彩初冬

不远处的山峰,在冬日午后的阳光中,七彩纷呈。红,黄,绿,为山峰披上了一件彩色的斗篷。古有:“霜叶红于二月花。”那份红,在初冬的日月里,流淌出无边无际的想象。真想如诗人所写:“停车爱坐枫林晚。”杜牧一定是在枫叶丹霞中,体会到了山间景色的优美,才留下这样的千古名句。
浸染在都市的热闹与繁华,时日久了,脚步总觉得有点飘。踏上山间落叶的松软,大自然释放出的气息,包围着身心,落叶铺出的小路上,宁静而踏实。人与自然是分不开的。
初冬午后的阳光,落在山峰上,一条美丽的画卷铺成开来。其实冬日的色彩,才是最丰富的。不像春天,只有厚厚地一层绿。冬日是彩染,它把各种颜色调制成一缸燃料,然后一片一片的涂抹。一块是红色亮眼,一块是金黄色迷人,还留下一块绿色相互映衬。
我被眼前的景色迷住了,初冬原来如此美丽,为什么多年以来我都不曾这么认真地去认识它呢?我们时常用忙碌作为自己对生命疏忽的借口,大多数人并没有口中所说的那么忙碌,而是懒于思考,懒于观察。

七彩初冬

初冬的阳光是柔软的,它抚摸着山峰上的色彩,轻轻地收起了冷风,任凭着这些充满魅力的色彩迷惑着路人,甚至还会像一个灯光师一样,配合着人间众生的喜爱,我把这一切关于初冬的色彩,收在了眼底,放在了心窝,留在了相机里。
我一直认为古人的智慧是我们所不能企及的,能用几个字一行,四行为一首诗的模式,把整个景色表现得淋漓,实属不易。而我只能用自己拙笨的笔墨,写出长长的文字,才能抒发自己对初冬的清浅认知。还有很多厚重的,属于初冬的景色,会逐次递进。
旷野,芦花在为其呐喊。芦花是很有意思的,它并不是大面积地扩张自己,而是这儿一丛,那儿一片,断断续续,一直在旷野里绵远,乃至于一路行驶的路程中,都少不了芦花的影子。它的清软和柔美,在初冬里,简直美若天仙。是的,就是那种轻轻地,落在凡间的仙子。
山峰与旷野,在冬日里不显得萧条和枯寂。可能还是刚入冬,它们依旧带着从秋天走过来的气息。这一个初冬里的平常日子,被大地上七彩的画卷,为平淡的日子生出了一些感动。不是刻意的,而是不自觉地被它感动着。
路边的坡地上,乡民们正在挖着红薯。土地被翻出一垄垄原色。红薯青青的藤子,红红的果实,在冬阳下显露出生活的炊烟来。开着拖拉机的精壮小伙,大咧咧地站在天空之下,仿佛是用整个热情在为冬天喝彩。

七彩初冬

乡民们,有老人,有年轻的媳妇,热火朝天地捡拾着刚收起来的红薯,脸上挂着满足的笑容。友好的乡民,看见路边陌生的闯入者,热情地招呼着,让拿一些回城里煮着吃。最原始的朴素之情,其实深藏在最朴素的大地之上。
想起午饭是在小镇上吃的,开饭店的大嫂蒸出一大蒸笼红薯,非要塞给我两个品尝。那份真诚是自然的,没有丝毫的做作之气。人与人之间,原本就是和谐相处的,只是后来的利益冲突,才有了生分之感。
一路寻访冬日,一路捡拾风土人情。途中,一只黄鼠狼在大白天的路面上窜过,奔跑的身影为冬天抹上了动感的画面。路边农舍的狗,只是叫着并不张狂,公鸡和母鸡,散落在院落,有的站在树丫,有的站在鸡舍屋顶,有的低头觅食。
大自然给予了我无限丰富的想象,小动物带给我悦动的旋律,乡民们的热情与厚道,留下了人间最宝贵的情感。这一路走来,所见,所闻,所感,都是那么真实地刻在了我的记忆里。
人这一生,能留下的只有记忆。我想在我老去时,坐在某个小酒馆的角落里,着笔写下往事,里面一定少不了这个初冬中,七彩的颜色。

七彩初冬
图片摄影:香袭书卷
文字原创:香袭书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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