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秀玲┃仰望海棠——缅怀敬爱的周总理

陕师大院子里的海棠花开了,不知道西花厅的那片陪了总理26年的海棠是否灿烂如旧……
初绽:温和如玉
周总理身上总有一种温润如玉的气质,若用一句古诗词形容那一定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这种气质恰似海棠的花语“温和美丽”。海棠花姿潇洒,花开似锦,亲和典雅,洒脱,不失庄重,似有傲梅风骨。有人赞总理如海棠,亲和稳重,侃侃而谈。无论是日内瓦舌战十六国还是万隆会议立国威,他总是处变不惊,尽显大国的风范。他那亲和有力的演讲、风趣而不失严谨的谈吐,给人一种不怒自威却又亲切的感觉。他在万隆会议上淋漓尽致地发挥出折冲樽俎、协和万邦的外交艺术,数次在大会上力挽狂澜,将会议一步步引向求同存异、和平共处的精神胜利。
外交大政面前,他是肩扛一国的总理,群众百姓面前,他是亲切和蔼的同志。
邓颖超同志曾经给周总理的警卫员强调过:“他(周总理)是人民的公仆,而不是人民的官老爷,你们(周总理的警卫员)牢牢记住这一点,就不会给他搞特殊化,使他脱离群众了。”周总理是人民“宰相”,真正地“为民服务”。1966年春天,邢台地区发生地震,周总理乘直升飞机到灾区,代表党中央和国务院慰问灾区群众。召开群众大会的现场是在一个高地上,当时春寒料峭,刮着北风,布置会场的同志为了照顾周总理,叫群众面朝北坐下,请周总理面朝南给群众讲话。周总理不同意这么安排。他亲自指挥群众面朝南坐下,他自己迎风而立,站在木箱上和人民亲切交流。周总理是站在公仆位置上讲话的,觉得心安理得。
敬爱的周总理,初遇你,如海棠般温和可亲。
盛开:镇定自若
风雨欲来,海棠在凌寒中绽放不输于梅的风韵,花枝依然娇艳。身为“救火队长”,周总理解决国家大事能够艺术化,即使再棘手的事情到了他手里,也能得体出色。在国家三年困难时期,每个家庭最操心的,莫过于粮食,到了1960年,这种悲剧一点也没有收敛,反而每况愈下,总理和人民群众一样几个月不吃猪肉,饭也吃的很少。因为环境与气候的原因,各省产粮量差异较大,一个大国的总理,日理万机,紧张繁忙,像此类重大问题,召开会议或者以中央的名义下一道文件,谁敢不遵从总理却花很多的时间一个一个省地谈,这是对地方领导人的尊重,也是面临国家重大危机的镇定自若。
面临生死这样的大事,得知自己已患癌症,多少人在心理上先倒了下来,周总理与他们不一样。有人说过:如果没有“文化大革命”,周总理的生命历程不会仅有78岁,1972年5月18日,周总理被确诊为“膀胱移行上皮细胞癌”,1973年1月13日医生发现他“血尿”,同年十月,情况继续恶化,但因当时政治形式不同寻常,身患重病的他非但未得到进一步治疗,反倒被“四人帮”钻了空子,被批评了十多天,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也从未慌乱,一面受批评,一面还要不停地为人民操劳。“文革”期间,他的工作成倍地增加,压力剧增,治疗倒成为他工作之余的事情。1974年5月29日,在面对随时准备抢救的情况下仍坚持着同马来西亚总理扎克举行会谈。1975年秋,他的癌细胞已经扩散到全身重要器官,到了10月,他的进食已经全靠鼻饲。周总理的工作人员统计过他自得癌症以来,先后经受了89次输血和13次手术,1米75的人啊,临终居然只有31.5千克,他遭受了病痛的多少折磨啊,周总理医疗组的专家观察了病理解剖全过程,发现盆腔内已成了“冷冻”状态,生前所受痛苦如刀绞心肺般,看到的医护人员无一不落泪。但是,周总理在心脏停止跳动之前,他从没有掉过泪,没有大声地哼过一次。
这就是周总理,值得我们晚辈铭记与尊敬的伟人。
凋零:不卑不亢
1972年5月,周总理已经被确诊为癌症,生命的尽头他也从来没有畏惧。周总理是彻底的唯物主义者,他认为生老病死是不可抗拒的自然规律。他说,地球上的一切有生命的物质都经过生长、发育、衰老和死亡的过程,人也符合这一自然规律。所以面临死亡,他从来没有过害怕。1976年元旦来临之际,周总理已经卧床两个多月了,全身的消瘦使他面颊凹陷、颧骨凸起,眼睛深深地陷了下去,灰白的头发稀疏蓬乱。北京饭店的理发师朱师傅曾在“文革”得到过周总理的帮助,请求在元旦前给总理再理一次发,让他清清爽爽地过个年,可周总理听后无力地闭上眼,思索良久后,他极其轻微地说:“不,还是算了吧,不要叫他来了,他看到我这个样子……会很难过的。”站在旁边的人听到他几句话泪水夺眶而出,周总理心里想的始终是别人。
中国历史上第一个生前约定不保留骨灰的伟人就是周总理,他在国务院的一次会议上说:“人死后为什么一定要保留骨灰呢?把他洒在地里可以做肥料,撒在水里可以做饲料喂鱼,人死后不仅不浪费一寸土地资源,遗体还可以再做一点贡献。这就是周总理的唯物主义的最高境界,他和邓颖超都无愧地做到这一点,可惜的是,周总理没留坟墓,没有子女,甚至在周总理火化前都没做一套新衣服,让多少后人感到惋惜与心痛。
死如海棠般静美,这就是一生除了“为人民服务”外毫无追求的周总理。
没有儿女,没有财产,一身布衣,两袖清风,是他一身的全部写照,他来过,却走得如海棠一般,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他生命中没给人们留下多少物质财产,但他留下的精神财富是中华民族代代相传、世世享用不尽的。周总理,我们还记得您的。海棠花,静待你的下一次花开。

乔秀玲,现就读于陕西师范大学,爱好广泛,喜欢摄影,写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