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蓉┃论及生死,愿我们从容

望窗外,天空乌云密布,这好像是今年以来第一个看似特别沉重的天气,仿佛一个阴郁的孩子。调皮的风四处流窜着,幸灾乐祸地看着人们的狼狈。树木茫然地摇着头,思考着人世间的一场场悲欢离合。
一个人的时候,常常在思考,生命的颜色是什么?想了很久都没有一个令自己满意的答案。就在最近,因为一件事情我忽然明白了——一个年轻的生命无声无息就走了。病魔的无情有时候让人很无奈,在你还没有做好准备失去它之前,一个幼小的生命就仓促地结束了他在这个世界所有的努力和给人留下的所有的快乐与伤悲,他的忽然离去给他的至亲留下的全是无尽的伤悲与挂念。人活着的时候生命是绿色的,它像生机勃勃的春天一样,给人以希望和力量;人死去的时候生命是黑色的,就像你在等待黎明的到来,但是黑暗怎么都过不去一样,心里的那片黑暗禁区是任何人都去不了的。这块阴影区或许会伴随你一生,直到死去!
生命对于每个人来说,只有“一次”。只有“一次”,这就不允许我们对生命有半点懈怠,也不允许有半点马虎,更不允许有半点闪失。我们必须敬畏生命,珍爱生命,善待生命,尤其是在我们年轻的时候!
呱呱坠地后,为了迎接这个生命的到来,父母为这个幼嫩的生命举办“满月礼”,来向全世界宣布这个幼小的生命的存在;十八岁的时候,父母挽着我们的双臂,跨过了成人门,这意味着我们长大成人,我们已不再是父母膝下撒娇的孩子,而是一个有着公民权、有行为能力、要承担责任的成年人,我们要为自己的言行负法律责任;再后来我们结婚生子,开始扮演着父母的角色。生命就是这样重复地做着一些事情,重复着一些责任,重复着一些负担……直到死去的那一刻,方才卸下所有的包袱,悄无声息地走了。
人活在大地上,充满劳绩,却诗意地栖居。人往往是带着睡意栖居的,醒来也仍在睡。当梦魇来临被惊醒之后,人们用自我催眠的办法继续睡去。睡去比醒来好过得多,睡去之后,生活的一切都可以容忍——惊恐可以容忍,屈服可以容忍,限制的自由也可以容忍。或许只有睡去的时候身体才是放松的,灵魂才是放空的,生命才是没有负重的。
在儒家看来生命的最高境界是“拿得起”,佛家的最高境界是“放得下”,而道家的最高境界是“想得开”,儒释道对生命诠释的最高境界就是这三句话九个字。哲学大师冯友兰曾提出“人生四重境界”说,其中道家正是最高那层境界,是路径之所在。儒家拿得起、佛家放得下、道家想得开,合起来其实就是一句话:带着佛家的出世心态,凭着道家的超世眼界,去做儒家入世的事业。这也正是南怀瑾所说的人生最高境界:佛为心,道为骨,儒为表,大度看世界。
作为一个社会人,更多的时候,要有道家的这种“想得开”的态度,想的越开,视野就会越大,眼界就会越高。人处平地,到处都会遮眼阻路;人登顶峰,到处都会一览无余;只有想得开了,不管什么事情都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想不开,往往画地为牢、作茧自缚。
在这个世界里,男人活在自己喜欢的事情里,女人活在他人的眼睛里。各自看着生活里得到的东西,几张纸的学历,体面的工作,凑合生活的房子,过着凑合的生活。去除所有这些外在,还剩下什么,什么也没有,就像是一颗洋葱,一层层脱落,里面越来越小,剥到最后空空如也。可能所有努力只为了裹上洋葱的外皮,不让别人看到空空如也的本质。我们大多数时候的努力更多的也只是为了表面的光鲜亮丽,为了表面的鲜衣怒马。
生命本来就是一场轮回,而时间便是最好的沉淀,人这一生,无论是已经经历了大浪淘沙,还是即将要经历风吹雨打,相信岁月的长河依旧可以为我们沉淀为澈。在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到来之前,我们要从容地过好每一天,不去计较得失,不去计较恩怨,不去计较谁对谁错,能放弃的就不要去坚持,努力改变自己,努力喜欢你周围的每一个人,这样别人才会喜欢你。在明天到来之前,努力地变成自己想要的模样,这样在意外到来的时候才会从容、淡然,在生命即将要结束的时候更多的是拥有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望天上云卷云舒的态度。
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与死只是人的不同存在方式,这是道家的生死智慧。而儒家的生死智慧是在没活明白之前,不允许谈生死。相比儒家,我更喜欢道家的这种对待生死的超俗诠释。死后,在第三空间里也许会活的更加洒脱,更加自由,更加怡然自得。在这个没有牵挂的第三世界,不用饱受疾病的困扰,不用谈及理想,不用谈及对错,不用顾及自己爱错了谁,只是过自己想过的生活,只是为了留得一世清闲。
所以,人生与人死,也是如此。只愿论及生死,我们可以从容,可以从容地说再见。

刘蓉,女,90后,陕西省子长县人,现工作于延川,喜爱文学、跑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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