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熏豆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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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熏豆腐
文/周茹茹
有一种记忆叫“熏豆腐”。
如果你生长在北方的乡下,就会和我一样有着共同的美好记忆。
熏豆腐这种食材,听家里老人说起过它的制作方法。大概是把做好的豆腐用刀切成大小均匀的块状,小心翼翼地铺摆在铁丝网编成的蓖子上,下面用炭火熏烤而成。熏好的豆腐,有一种炭火的独特味道,其颜色接近土黄色。它可是走街串巷不可缺少的抢手货。每天清晨,骑着自行车,用绳子捆绑好木棍在后车座位上,两边挂牢两桶熏豆腐,清脆的吆喝声只要喊一嗓子,你家几斤,他家几斤,用秤杆子一称,不一会功夫就空空如也。家里人买来当佳肴,给爷爷们做下酒的小菜再合适不过了。或用以招待客人,加以配料着色,可算是色香味俱全的美味。在北方,逢年过节都要把它端上桌,年年如此,岁岁如是。
最解馋的熏豆腐吃法,只要提起,脑海里便是一番热闹淳朴的场面,随脑海里画面口水就会禁不住流了出来。要说熏豆腐,的确是解馋,怎样才算是解馋,当然要数爷爷们的吃法,朴实又地道。在童年的记忆里,爷爷总好这一口,大抵农村的爷爷们都钟爱于这口儿。
北方冬天的乡下大抵是清闲的,五日一大集,在家闲来无事的人们必定是集集都赶的。乡下人赶集不仅要买足五天的吃食,更多的还是消磨大把的时光和去凑热闹。乡下人隔墙吆喝一声,搭着伙提着菜篮子就来到了集市上。集市上好不热闹,吆喝声、叫喊声、讨价还价声声声不断。买的,卖的,可谓摩肩接踵。如果是逢年过节,更是热闹非凡。吃的,喝的,玩的,用的,应有尽有,都是咱老百姓最地道的生活所需。孩子们最愿意跟在大人屁股后面要东西吃,香喷喷的烤地瓜,酸甜可口的冰糖葫芦。孩子们的腮帮上黏满了地瓜,衣服上粘上了糖丝,吃得不亦乐乎。有的家长硬是不给孩子买,孩子们有的是办法,两眼紧闭,哭个昏天暗地。大姑娘、小媳妇也赶来凑热闹,看看最流行的面料,也喜欢把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爱美是女人的天性。
拥挤的人群,买来卖去之中,很少看到爷爷们的影子。爷爷们蹬着自行车也来到集市,不过他们不买菜来不买用,他们只惦记那家锅里热腾腾的熏豆腐。吃上这一口,几杯辣酒下肚,不是神仙胜似神仙呀。要说这里的熏豆腐,可谓一绝。别看不是什么山珍海味,可要是真拿山珍海味来给爷爷他们换,他们还真不稀罕。只见满满一锅热腾腾的熏豆腐始终在煤炭炉子上炖着,咕嘟咕嘟的水泡蒸发出浓浓的热气。热气向上升,香味随风飘,热气越重,香味越浓。爷爷小矮桌旁一坐,不用给店主打招呼,店主就已经心知肚明,还是老样子,老规矩——一碟热腾腾的熏豆腐,再往豆腐上面浇上红彤彤的辣椒,撒上一捏芫荽叶,红与绿色的完美搭配,点缀到极致,色有之,味具佳;再来上一壶烧酒,火辣辣的小酒入口入喉,哪能少了它。只见爷爷吃一口熏豆腐蘸辣椒,停留片刻,这豆腐的纯正与辣椒的香在舌尖回味再回味。然后才不紧不慢地端起小酒杯,在嘴边抿了起来,于是乎就有了咋吧嘴的声。这声音里透露出了酒的魅力,以及爷爷对小日子的满足。日子就是如此的平凡和简单,家庭和睦,儿女孝顺,有吃有喝,日子过得就是个舒心。一碟豆腐,一壶小酒,足以让爷爷吃整整一中午,吃得就是这个情调,吃得就是这个味道。菜就是咱百姓的日子,平平淡淡,朴朴实实。菜吃完了,酒喝足了,爷爷们骑着自行车哼着小调悠哉悠哉地回家去了。五日以后的集,如果不刮大风下大雨,他们还是会准时来。
如今这样的美食却再难见到了。人们的生活都固定在了城市,美食时尚化、商业化,诱惑再多却没有了以前记忆的味道,朴实、自然的感觉。记忆成为往事,烙下岁月最美好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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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周茹茹 1984年7月出生于山东省曲阜市,小学语文教师,从教11年,一直担任班主任一职。大多数的业务时间都扑在了看书上,酷爱文学,曾在《东方散文杂志》发表《百味人生》一文,热爱旅游,热爱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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