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给父亲的情书

写给父亲的情书
文/郭学萍
母亲去世一年多,父亲一直守在旧园子里。
说是旧园子,其实就是以前乡政府的家属大院。后来拆乡并镇,乡政府不复存在,家属大院就成了旧园子。
旧园子有三进,都被母亲开垦成菜地,种着各种时令蔬菜和水果。母亲去世后,以前不事农耕的父亲,居然让园子保持了母亲在世时的那份葱茏。
父亲是一位军人,转业回到地方,坚守着一生的桀骜与清廉。母亲去世后,父亲最大的变化,就是——学会种菜。
和母亲不同的是,父亲种菜强调规范整齐,就连四季豆的架子,一律横平竖直,像列队的士兵,军容严肃,端端正正排列在平软的泥土上。
苦瓜漫过院门,藤蔓肆意纵横,金黄的花、浅绿色的苦瓜,在乌泱泱的藤蔓中若隐若现。我从院门进进出出,那些细嫩的瓜蔓就会挠我的脸,痒痒的。
夏天,芋头宽大的叶子开始枯卷。桃树的果子落了之后,叶子更加繁茂。青绿色的灯笼椒和火红的朝天椒交相辉映,被妹妹采去,做成美味的剁椒。
紧挨着红砖墙的橘子树上,已是硕果累累,但我知道,即使到了秋天,这些橘子由青转黄,味道依然很酸。
我这么介绍,并不能把旧园子里的果蔬穷尽。就在我和爱人说话时,父亲已经搬来几个纸盒,里面装着刚刚采摘的黄瓜、茄子、南瓜、韭菜、菊花脑、苋菜……还有满满一纸盒紫葡萄。
这些紫葡萄太诱人!它们铺满整个旧园子。我忙着用手机自拍,父亲则忙着用剪刀剪下成熟的紫葡萄。爱人呢?他负责把这些装进盒中的蔬菜和葡萄搬上车。
在父亲的面前,我们就像《爱心树》中那个贪婪的孩子,享受着父亲给予我们的所有惦念与恩泽。
午后的阳光是透明的,像母亲的手,轻拂着我的每一根发丝。盛日之下,万物欢腾。我知道,唯有忘记忧伤,才是对母亲最大的敬意。
我还在漫无边际地想象着,父亲早已提着我的包,等候着准备返程的我。他站在旧园子的水泥小道上,戴着帆布太阳帽,微仰着头,直到用目光把我送上汽车。
爱人摇下车窗,冲着父亲挥手。父亲站在原地,不苟一笑。
我却鼻子一酸,眼泪默然而下。
军人父亲园子里的36种果蔬
你认识多少?
(点开链接)
初夏的阳光,厚薄正好,仿佛一张透明的糖果纸,包裹着我内心的跃跃欲试。即使2020如此不堪,但我依然热爱。
每一个日子,我都用来努力;每一个日子,都值得我感恩并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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