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届青年文学家大奖赛参赛作品展(五十六)】宋海峰小说‖《梦中乌苏里之秋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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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乌苏里之秋捕
最近,做了一个梦。话说,那梦中的景象曾经多少次回绕在我的脑海里。乌苏里江边遍及飞禽走兽:黑熊、老虎、野狼、麋鹿、雉鸡、野鸭、大雁、丹顶鹤、天鹅等随处都是。至于鱼虾、甲鱼、螃蟹更是丰富。猎人尤海的小木屋,坐落在临江的小山坡的一片白桦林里。小木屋门前的小院子里趴着两条猎犬,黑的叫黑虎,花的叫花豹,懒懒散散的晒着太阳,小木屋里干净而整洁,简单而朴素。一铺东西通长的火炕,上边铺着编织整齐的苇席,苇席上面摆放着干净的铺盖。墙壁上挂着一只麋鹿头的标本,鹿角张扬着向外伸延直径达两米多宽。标本旁挂着一杆长筒的猎枪,猎枪旁再挂着一把锋利的柴刀。
我梦见了,那是尤海的木屋,尽管他去世多年,但是那分明就是他,就是他的身材,他的轮廓,他的脸庞,他的笑脸。那么故事就从这里开始吧。
那是民国年间,东北还是日伪满洲政府。
尤海就和卓禄生活在完达山脚下,江边小木屋,他(她)们都三十出头。这一年,他的大儿子尤立夫七岁,二儿子尤国夫五岁。
尤海和卓禄都是赫哲族。他们的祖先都是女真野人,生活在乌苏里江、松花江、黑龙江这三江流域和完达山脉。
卓禄又怀上了孩子,六个多月的身孕,让她挺个大肚子,还要照顾着两个儿子。
“卓禄,卓禄,你看我打到什么稀罕物了?”卓禄还没看到丈夫,就听见了他那粗门大嗓的声音,只见尤海推门进来,手里拎着一条大狗鱼:“老婆,这条鱼好大耶!要给你好好补补身子。”卓禄幸福地抿着嘴笑,足见她嫁给尤海是多么地幸福呀!
立夫和国夫围了上来,前蹿后跳的,在为父亲的收获而兴奋着:“阿玛就是我们心目中的莫日根(英雄)!”
尤海拿来砍柴的斧头,用斧背,把大鱼敲晕,然后从右腿下边抽出一把一尺长的铮明瓦亮的尖刀,在鱼脊背上,熟练地割下两条子鲜嫩的鱼肉,然后他又割下三小块鱼肉,生着就放进了老婆卓禄和两个孩子的嘴里。尤海的那黑里透着红的脸膛绽放着得意的笑容。
卓禄把一条狗鱼分别做了杀生鱼、炖鱼头、骨架鱼丸汤,因为夏季的休渔期,这一家储存的猎物,和干鱼也所剩不多,这天晚上,一家人饱餐一顿新鲜的狗鱼宴,躺在山间小木屋倾听起风的声音。
“秋天来了,以后我要下水捕鱼了,你就得自己照顾好自己,还有这两个孩子,今天,部落族长传信,说今天开始,大伙可以下水打鱼了,明天要举办祭江仪式呢!”尤海对躺在怀里的卓禄边说边叭嗒嘴抽着旱烟袋。
“不!不是二个孩子,是三个孩子”,卓禄就把尤海的手放在自己的凸起的肚子上娇嗔地说着。
“嘿嘿,还没出生嘞!”“那不也是你的种子,早晚有一天,会成为驰骋猎场的雄鹰,男娃就和他父亲一样勇敢。” “咋说呢,我想要个女娃,咱家有两个男娃了,咱要个女娃吧,就像她母亲一样漂亮。”“哈哈,看你种的是什么种子吧,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两人你一言他一语的就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早上,尤海带着老婆孩子上了桦木船,黑虎和花豹也熟练地跳进来,小小的桦木船很窄很拥挤,但是船上从人到狗,都很从容,特别是体格健壮的尤海,能把小木船划得又快又稳,嗓子清亮的卓禄唱起了赫哲族民歌小调:
赫尼娜,赫尼娜
赫尼娜蕾······
突然,在不远处,也传来了一个女人的歌声,尤海脸上笑了,因为他知道,那是乌苏里江下游距离他的小木屋五里路的张大炮一家也上了船,正在等着和他们会合,到部落族长的家里召开祭江仪式。
卓禄敞开了嗓子喊着:“张大嫂——”,对面的歌声被打断,传来了一声:“克(是)——”
两条小船很快聚在了一起,那歌声就是张大炮的老婆新玛萨满唱的,船上的孩子见了孩子就像一锅沸水开了锅一样,张大炮也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大儿子张新和立夫同岁,二儿子张悦和国夫同岁,小女儿一新德都比立夫小三岁,这几个孩子平时一见面就开始疯闹一番。你看他们都不听大人的呵斥,用小手撩着江水打起了水仗。这些孩子,山里生水里长,各个充满着野性。就连女孩子一新德都和哥哥们玩耍起来一点也不吃亏。
萨满在种族里具有着德高望重的地位,别看新玛萨满刚刚三十岁出头,做起萨满来却是有模有样,从不懈怠。新玛的萨满神是从娘家带来的,通过几次的看病、占卜、主持等大事,都让新玛在种族里树立了威信,本次的祭江,族长选择了由新玛主持。
族长是部落里六十多岁的长者,叫吴登胜,他长长的胡子,高高的颧骨,黑红细长的大脸,说起话来瓮声瓮气的,他的老伴爱禄妮,是个家庭妇女,勤勤恳恳地操持家务,他的儿子吴亮和儿媳舒雅生有一女叫吴玛,和国夫、张悦同岁。
族长一家,把这个祭江节当做一个重要的仪式来办。一家人家提前把祭江的准备工作做好。猪头、活鱼、活公鸡、馒头、野果等都准备好。
几乎快要沉默了一个禁渔期的渔民们一下子像过了节似的,在收到通知后,都几乎举家前来庆贺。今天这顿午饭是要在这里吃的,大家要吃到今天下网捕到的第一网鲜鱼,大伙要共同动手,男人们先撒网,女人们生火做饭,至于炊具准备,族长老婆爱禄妮早都提前和附近的几户渔家打好招呼借来了锅、碗、瓢、盆的。 老族长安排几个年轻人,把事先准备的十把彩旗在江边插好,因为这象征着十全十美,开始捕鱼了,就是求一个好兆头。大伙就等着人到齐后,举行仪式了。
当尤海他们的船只到了族长家时,岸上已经聚集了好多族人了,他们看见尤海、张大炮的到来都很尊敬的聚了过来迎接,因为这里有一位萨满女神新玛。就连老族长也都从大老远乐呵呵地迎了过来。新玛非常谦卑尊敬地跳下船,拥抱了一下老族长说:“老族长辛苦了,你看我们想早点来帮您忙活忙活,这紧赶慢赶地,还是来晚了。”老族长豁达地大笑道:“新玛呀!您就是萨满女神,你是这里的主宰,一会呀!有你忙活着呢?”新玛谦虚地说:“这么大的仪式,我怕有点把持不了呀!还是由吴大叔您主持吧。”“不,没啥主持不了的,有我这个老头子给你撑着,你就放手大胆地干吧。”新玛没好意思再推辞,被老族长请上了主持桌上。
主持桌上坐了老族长,新玛,还有年轻的高大魁梧的尤海。
要说尤海可是族里的英雄。连续三年被族评为莫日根。他身材高大魁梧,大手大脚,大脑袋,大眼睛,高鼻梁,厚嘴唇,面色黑赤,说话声若铜钟。自小在族里长大,练就了一身本领,他上山能捕东北虎,下水能擒大鳇鱼。曾经捕到过一条千斤重的鳇鱼,被族里人称为鱼王,大伙把这条鱼做成了巨大的鳇鱼标本,每年都在族里大型活动时进行祭拜。显然,今天祭完江,还要祭鱼王。
族长家很快聚集了三百多号人,大家欢天喜地,喜迎祭江仪式。
老族长开始讲话了:“我的父老乡亲们,感谢神赐给我们在一起生活的机会,感谢大家对我多年来的信赖,这清绿的乌苏里江水呀!就是我们生命的血液,我们都很守规矩,都能够舍小家顾大家,保护我们的资源,宁可自己过着穷困潦倒的日子,也不会撒下一张违规的渔网,‘宁可不得,不可妄求’‘人无近虑,必有远忧’大家做的都是正确的,会有神灵保佑我们,平平安安,年年有余。‘人选合适的衣服穿,鸟择高大的树搭窝’我们的新玛萨满,具有着我们都崇拜的萨满神灵。今天这个仪式,就由新玛来主持吧!”
从老族长的话里,能听出来他是一个虚怀若谷德高望重的老人,是经历风霜雨雪的经历过沧海桑田的老人。新玛对老族长既感激又有些担心。感激的是老族长对她的如此器重与高看,担心的是怕是自己年纪轻轻担不起这个重担。
新玛已经在下船后,在族长儿媳舒雅的房间换好了萨满服装。她庄重的站了起来向着族人们说:“我们穿的鱼皮衣、鱼皮鞋、带的鱼皮帽子,我们吃的鱼肉、鱼油、鱼籽都是这乌苏里江的精灵——鱼儿带给我们的,也是萨满神灵保佑我们享用的。今天依照老族长的意愿,按照萨满神灵的指示,开始祭江。”
随着鹿角号的低沉的声音悠悠响起,庄严而神秘的赫哲祭江仪式正式开始。
整个祭江仪式分为五个部分。分别是取圣水、贡礼品、烧香、醒网和壮行。
取圣水,传递祈福瓶:新玛选择了两名未婚少女用江水净手后,乘船下江取圣水,回来后将圣水注入族长吴登胜的手中的祈福瓶。这个瓶子就在大伙的手中欢呼着传递着,最后又传到老族长的手里,选择一个风水好的地方进行封存掩埋。
新玛萨满带领助手登上了族长事先搭好的祭台。把猪头、活鱼、公鸡、馒头、野果等摆放在贡桌上供奉江神,敬献美酒佳肴祭神。新玛和她的助手们敲击皮鼓,摇动铜铃,新玛浑身上下颤抖着,身上萨满服饰的铃铛、上下跳动,哗哗作响,再看新玛紧闭双眼,用颤音吟诵神祠:“天灵灵地灵灵,萨满神仙快显灵,感谢萨满神的保佑,感谢乌苏里江的恩赐和厚爱。”
上完贡品,就开始烧香。新玛把祭香点着,在香烟飘升的时候,和助手们再次打鼓摇铃,新玛再次浑身颤抖,嘴里还是念念有词,祈祷祭祀。
再接着是醒网和壮行。渔民们把自家船上的渔网都摆好。老族长安排人点燃了一堆篝火,好多人围着火欢跳民族舞蹈,精壮的渔民上了船,整装待发,这里尤海理所当然地被选为头把式。萨满新玛一直没间断她的神话,大家也都按照她的神安排完成各项仪式。看样子,新玛的萨满神已经真的附身了,她的全身几乎到了疯狂地状态,新玛早已经大汗淋漓。
百余条渔船已经下水,百张渔网已经撒开,无数盏五颜六色的河灯已经飘在了江面······
头把式尤海划着船靠了岸,抬过来两大箱子鱼,兴致勃勃地和族长汇报着:“老族长,今年鱼又肥又多是个丰收年呀!”然后,就把那第一网的江鱼抬到了厨房。
爱禄妮老太太领着一群妇女在后堂忙活着做饭,支起的大锅下面燃烧着熊熊的烈火就等着鲜鱼下锅了,这些妇女们做起饭来各个都是个好手。大伙见鱼到了,就都开始忙活,有做江水炖江鱼的,有做杀生鱼的,有做鱼丸子汤的,这些活计对她们来说都算是轻车熟路了。
卓禄因为有身孕在身,祭江的时候犯忌讳,所以一直没到祭江现场。就连做饭的活,大伙也都不让她动手,只是让她做一些力所能及的活,他看见丈夫已经满脸淌汗了,就递给了他一块鹿皮巾擦脸,尤海笑呵呵地说:“你也小心点。”
今天可是乐坏了这些孩子们,尤立夫、尤国夫、张新、张悦、一新、吴玛等好多孩子前窜后跳的,在平时,这些孩子还真是没有机会欢聚在一起玩耍。黑虎和花豹这两只狗,也和孩子似地,在江边追逐着,偶尔也善意地相互撕咬着。
吃饭前,老族长和尤海等渔民都拜祭了鳇鱼王。在拜祭完鱼王之后,老族长和尤海嘀咕了好一阵子,看见尤海的眉头紧锁,他的好友张大炮猜测着:尤海兄弟要有大任务了。
赫哲族的渔家宴甚是新鲜和丰盛,大伙欢聚在江边,喝着老族长自酿的纯粮小烧酒,推杯换盏,酒令喧天,与江对饮,凿实别具一番情趣。
大家吃饱喝足,再聚在江边跳舞,然后就各自带着家眷上了渔船,向自家的撮罗子、土坯房、木刻楞而去。这些人的水性都是了得,大多从小在水里泡大的,所以,没有大风大浪的即使喝得多了点,划个船还都游刃有余。赫哲的女儿们也都是一个好渔民好猎手,在自家老爷们累的时候,她们能顶一个大劳力,下水划船、撒网、下钩子,上山抓兔子、打猪、套袍子,啥都在行。于是尤海的老婆有身孕,他就没让老婆划船,张大炮的老婆新玛虽然在主持仪式上累了够呛,但是看见自己老爷们喝得醉醺醺的,她就抡起了船桨,这女人很是好强,她的船决不让尤海的船落下,有时候还故意飚船,故意把船划到前面去,于是孩子们就在两船擦肩而过的时候欢呼着。
张大炮号称水上漂,水性特别好,能在水里走来走去,就是不往下沉。今天他看见自己的老婆出尽了风头,他自己也感觉到无比的荣耀,就多喝了几杯。他被孩子们的欢呼声吵醒了,就脱下长衫咕咚一声跳下水去,在船边和老婆的船比起了速度。他不是去逞强的,他是下水洗了个澡,爬上木船酒劲几乎散去。
两只小船划到张大炮家的时候,张大炮和尤海下了船,坐在江边商讨起老族长交代的任务。
人们常称东北三宝为“人参、貂皮、鹿茸”。但是在清朝时候,朝廷经常向这些渔民、猎户收缴贡品,新的进贡三宝“人参、鹿茸、鳇鱼筋”。至于人参鹿茸就很容易弄到了,就是这个鳇鱼筋非常难弄,而且要打到至少五百斤以上的鳇鱼才能摘取合格的进贡产品。所以,在清朝时候,赫哲先民有的时候,因为交不上鳇鱼筋,而被清朝政府派兵多次征打,造成部落的重大损失甚至是伤亡。现如今虽然已经进入满洲国了,部落里也经常上指下派的,滨远县县城伪县长李满江经常派人到江边横征暴敛,搜刮民脂。这个秋天那鳇鱼筋要是不给贡上,族人们就要吃大亏了。
俗话说,胳膊拧不过大腿。一旦能解决的问题,善良、淳朴、敦厚的族人们绝不会去引火烧身的。所以老族长吴登胜就把这个艰巨的任务交给了沉着冷静,坚强勇敢的尤海莫日根,只有他,这个健壮、正义的后生让他信得过,他要为了族里人的安居乐业着想,要为他左右三百多号兄弟姐妹、父老乡亲着想,大家信任他让他干族长,大家信任他叫他一声吴叔,那就头拱地的也要把大家的平安放在第一位。所以,他彻夜难眠地操着心。
尤海和张大炮是最要好的朋友。他对张大炮这个汉族大哥尤为尊重,两个人风里来雨里去的,上山打猎,下水捕鱼,共同经历过生死,相互都救过命,两人成了铁哥们。今天,老族长交代的任务,尤海深知重要性。
“张大哥,今年的这条鳇鱼,又得靠咱俩了。去年咱们捕捞的那条鱼王,也多亏了你的配合,让我们捕到了那家伙,取了鱼筋,交给了那些王八蛋,才使族里免遭灾难。”
尤海吸着特制的小烟袋,叭嗒叭嗒地接着说:“就是那个县长李满江和那些小鬼子,他妈的!。”
张大炮上了火气说:“狗日的李满江,为了巴结日本鬼子,他当了汉奸县长,听说日本人为了利用他,还给她找了一个日本小老婆。这个汉奸迟早要遭报应的!现在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咱们要是造反了,那可就要伤及族人。”
尤海接过话茬:“那可就不光光是吴叔咱们这个部落了,从咱们这里往上游,再往下游,一直延伸到黑龙江,有多少渔猎人家呀!听说,以前有不交贡品的,他们活活打死过咱们的人,手段凶残至极,这笔账咱们给他记着。”
“他妈了巴子的,有机会我张大炮非得过过我的枪隐!”张大炮来了虎劲。
尤海慌忙制止说:“眼下还不是时机,听说里边抗联运动得厉害,会有那么一天,咱们再试试你的火枪,现在最重要的是完成吴叔交给的大任呀!”
张大炮拍着胸脯说:“尤海弟弟,咱俩就是两个脑袋差个姓,我们和亲兄弟有啥区别?你救过我的命,我也救过你的命,我们命运相连,上阵父子兵,打仗亲兄弟。这场抓鱼大战,算我一份。”
尤海和张大炮约好了从明天开始,就到小晾子去,开始捕鱼之行。
尤海一家,到了家里,尤海抡起了斧头,批好了一堆木头柈子,齐整整地摆放进一间仓房,又拎起水桶,提满了两大缸水。然后又把立夫、国夫喊到身边说:“你两个都是男子汉,在家里多照顾妈妈。”又对一边挺着大肚子的老婆卓禄说:“我这次出去捕鱼,可能没有黑天白夜的,你自己在家带孩子,要小心着,晚上睡觉时挂好门栓,把咱家的黑虎和花豹放在院子里,这两个家伙精着哩,不用栓系。”
“哈哈,你就放心吧,我这里都不用你惦记,恶人来了有猎枪,猛兽来了有猎犬,大风来了有木屋,就是你呀,年年打鱼都有风险,你可不能有个三长两短呀!我肚子里的孩子还没见到爹呢!呜呜······”卓禄由笑变哭,尤海这个钢一样坚强的汉子就是看不得自己心爱的女人流泪,慌忙进行劝说。
随着太阳规律性的落去,大地也被拉上了帷帐。尤海夫妇还没有睡去,窗外山里的狼嚎声不断地引来几声犬吠,黑虎和花豹时刻守护着主人,它们就是睡觉也得支着耳朵,或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尤海说:“这山里有一群狼,领队的狼王,我以前见过,这畜生以前带着狼群差点把我祸祸了(吃了),还是大炮哥救的我,我上山打猎找它好几回了,仿佛它就在我身边,可是我就是看不见它,我估计这畜生还记得我,甚至想报我的一枪之仇,新玛大嫂说过,这畜生是个不祥之兆,你们在家一定要当心······。”
这只狼王,长了一对白眼圈,被猎人们称为白眼狼,可是自从遭遇尤海事件后,被尤海打掉了半截尾巴,所以人们又称它为秃尾巴狼。这只狼已经成了山里的一个狼群的头领,非常凶悍、狡猾,不但捕捉山里的动物,还常常带领狼群攻击生活在这里的人和家畜。本地人对这群狼,特别是对这只白眼狼都很忌惮。
第二天早晨,卓禄从脖子上摘下了用黄鱼骨头制作的白色挂坠,给尤海戴在脖子上说:“这物件很有灵性,保你平安回来。”然后就目送丈夫上了自家的木船。
尤海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家。
尤海和大炮汇合后,两人划着尤海的小船,就向大亮子(江岔子)而来。张大炮还带来他的一宝物,那就是他驯养的海东青。张大炮有“三宝”:一匹红鬃马、一只白色海东青、一把火枪。尤海的“三宝”:黑虎、花豹两条狗,还有一把快抢。尤海出来捕鱼,啥宝物都没带,但是捕鱼的常用工具鱼叉、渔网、鱼钩是都要带全的。
大亮子距离大炮家也没多远。这里正是乌苏里江的下游,是和黑龙江的汇合处,江面宽广,水势舒缓,非常适合大鱼的栖息生存,繁衍生殖,特别是每年秋季,是大马哈鱼从日本海洄游到江里产卵聚居地,在这里守株待兔捕鱼是最好不过了。
鳇鱼是黑龙江乌苏里江的特产。鱼体长二米,最大的可长达五米以上。体重最重的一千多公斤。头略呈三角形,吻长而较尖锐。头部表面背部有多数骨板,身体光滑无鳞,体表黑色,两侧黄色,腹部灰白,背部骨板侧部骨板都是黄褐色。鳇鱼学名为达氏鳇,是鲟鱼的一种,这种鲟鱼在某些国家叫“铁甲鲨”。个性凶狠,大型肉食性鱼类能活五十年以上,是我国淡水鱼中体重最大的鱼类,起源于亿万年前的白垩纪时期,素有水中“活化石”、水中“熊猫”的美称。
相传,在乾隆年间,彪悍的赫哲族人随着捕鱼技术的长进,利用鱼钩捕获了一条古怪的大鱼,大家谁也没见过这么大的鱼,感到非常惊奇,按照习俗,民间有珍贵物品,要历经艰辛,运往京城,献给乾隆皇帝。乾隆龙颜大悦,通过品尝,味道鲜美,起名鳇鱼。但是当时就给赫哲先民留下了一个大难题。那就是每年都要进贡大鳇鱼,必须达到一定数量,否则,就将追究责任。
后来,清政府灭亡了,伪满洲国,更是挑剔,专门让进贡鳇鱼鱼籽、鱼筋。真是啥少要啥呀!
尤海二人来到大亮子,选择空场地靠岸。大炮的海东青,从大炮的肩上飞起,在尤海的落脚地附近不住地徘徊者,时高时低的。尤海知道,这是大青在为他们侦察地形情况,看看附近有没有大型动物,或者其它不利因素。海东青在天空转了几圈后回到了主人跟前,并没有发出焦躁的声音,说明附近是安全的,如果发出古怪的的叫声,那么附近肯定有敌情。
“兄弟呀!这个地方就很不错,正是亮子中间,附近也没虎狼,咱们就在这安营吧!也快要中午了,咱俩必须吃饱肚子才能干活,你弄条鱼去,我去弄个野味”张大炮说着打了一个口哨,一振右臂,肩上的大青心领神会地飞起,向着附近的一片白桦林扎去。尤海笑了笑,脱去外衣,拎起鱼叉,一个猛子扎进了水里。令他欣喜的是今年水大,水里的鱼很多,这也更能肥了鳇鱼,一定会有好的上等鳇鱼的。他挥动鱼叉奔着一条十多斤重的马哈鱼刺去,轻而易举的将鱼挑出水面,这时候,他也看见了大青也从林中飞回,爪下抓着一只活蹦乱跳的白兔。
二人密切合作,尤海做鱼,大炮做兔子。做鱼的传统地是杀生鱼,尤海把鲜嫩的鱼肉条子割下来,然后切成一条一条,拌上了食醋和食言,然后还把这条母鱼的鱼籽挤出拌上食盐;做兔子的,也很简单,去了五脏,毛皮,就点燃一堆篝火,进行熏烤。这哥俩知道任务艰巨,不敢恋酒,每人都喝得恰到好处,同时也把大青喂饱。
二人酒足饭饱,稍作休息,就开始划着木船带着大青进了亮子水面。
虽是微风,但是水面浩大,波浪一次次拍打着船帮。
捕捞鱼是有很讲究的方法。捕捞大鱼有大鱼的网,捕捞小鱼有小鱼的网。那要是捕捞特大鱼,就要有专用的鱼钩了。大炮噗通!跳入水中,就看见他潜入水中,不一会就会抓到一条五斤左右的马哈鱼扔进船舱,海东青也在水面上不断地鸣叫,有时候也钻进水面,抓出一条鱼扔进船舱。这一人一鸟这一忙活,有半小时时间,十几条马哈鱼就活生生被擒了。
这鱼并不是吃的,而是用来下鱼钩——当饵料的。大青只是理解了主人要捕鱼的意图,但是它捕的鱼就没有主人捕到的匀称了,大炮笑了笑摇摇头,把几条大小不一的活蹦乱跳的小鱼扔进江里。
尤海选择正好的鱼饵挂上了鱼钩。这鱼钩可不是一般的鱼钩,比我们日常用的大称的秤钩还要大上一圈,足足有二斤重,活蹦乱跳的马哈鱼鱼饵被抛进水下,这鱼钩线也非同一斑,是一根有一公分粗细的麻绳,麻绳要有三十多米之长,这绳索一端拴着鱼钩,另一端系在了船帮上。
像这样的鱼钩一共下了两条。尤海二人非常小心谨慎,划着小船在水面轻轻地移动。看似平静,却异常紧张。
他们要抓的大鱼一定要有大钩,只要是咬钩了就不会是小鱼;他们要抓的大鱼非常凶猛,所以要用粗绳,并且是长绳,一旦鱼咬钩,可以放松绳索,然后在慢慢牵引到岸边,进行制服或者杀掉,否则激怒了大鱼,将是脱钩、断绳、翻船,后果不堪设想;这种鱼非常危险,可以一口杀人,或将人吞掉,要高度警惕。
突然,船体先动了了一下,然后,一个黑脊梁露出水面,尤海看清了,这是一条很大的鳇鱼。
尤海凭经验知道,这鱼是在逗钩。是一条很有经验,很狡猾的家伙。尤海边握着绳索,边压低声音叮嘱道:“张大哥,撑住船,不要让他掀翻了。”海东青在船帮,船一晃就扑扇着翅膀。
他咬钩了,对咬钩了,尤海觉得手里的绳一沉,自己像只小鸟似的轻而易举的被带到江里,尤海刚醒过神来,就看那庞然大物向自己靠来,他知道危险所在,立即躲避。灵巧的躲开他的大嘴,突然它的尾部带着一股水流向他猛烈袭击。尤海借着力量一下子被掀出了水面,他用手一扒,正好落在了船上,顺手抓起了鱼叉,大炮猛烈地摇着船桨,那大鱼一下子跃出水面,尤海这才看见这个狡猾的家伙嘴里根本就没有鱼钩。是故意的挑衅,它是咬着绳子故意与人作对的。小船飞跑着,尤海在船尾手握鱼叉,时刻准备着与这条大鱼拼命,海东青在船后猛烈地冲击着大鱼,一次次的袭击,也着实给大鱼一个恐吓,但是这家伙毕竟是硕大,无法给它造成致命的威胁,它挑衅了一会,就知趣的隐秘在水里了。
这一次,捕鱼的失败,可见大鳇鱼的狡猾了。两个人上了岸,都已经筋疲力尽了。他们心里明白,如果再坚持下水,就会非常被动,或被鱼致死,或累死,存在非常危险的系数。
这也许就是消耗的能量不能大于获取的能量。
二人上岸后,很熟练地搭窝棚做饭,大青负责捕鱼抓兔子,两人吃喝完毕,觉得应该休息,恢复体力,等待明天再战。他们今天是幸运的,因为江里的鱼是不少,鳇鱼却不多,这么大个的家伙更是少之甚少。
海东青在窝棚顶端放着哨,他两人躺在窝棚里边休息边研究明天的捕鱼战略。
第二天第一缕晨曦从东方的地平线冉冉而起的时候,树林子里的小鸟叽叽喳喳地把尤海二人唤醒,大青业已咕咕地叫个不停。二人从窝棚里爬了出来,伸伸懒腰,觉得筋骨还可以,就准备了早餐,吃喝完毕,准备捕鱼。
“今天,咱们哥俩或者成功捕鱼,或者就要撂倒这里了。”尤海下定决心,不要放过这个大鱼。他把老族长的期望,把族人的利益,把整个河系的人们的幸福,都寄托在昨天的那条巨大的怪兽身上了。从这条鱼的个头,要比他以前捕到的鱼王大多了。突然,听到林中几声犬叫,原来是卓玛不放心丈夫,就安排黑虎前来打探消息,尤海不禁心里一热,心想:“卓玛呀,卓玛,我虽然有危险,但是我一定为了你和孩子好好地回去的。”他找出了一张纸写上了:“老婆,一切平安,尽可放心。”然后,卷成纸卷塞进黑虎项圈的皮囊里了。他在黑虎头上拍了两下,黑虎好像知道了主人的意图就飞奔着消失在森林里了。大青也按照主人的意图回去给新玛报了一个平安,但是,它回来时,却给主人带了一个红色布包,这是他的老婆新玛萨满为大炮求的平安符,并写字嘱托,一定要戴在身上。
黑虎来了又走了,大青回去又来了,今天并肩作战的还是这三位战友。
今天的江水好像又涨了很多,而且风浪也比昨天偏大,他们还是像昨天似的准备好鱼饵,下好鱼钩,静静地等待鱼儿上钩。等了一上午也没见动静,二人悻悻而回。
下午,还是下了水。闲适钓到了几天鲟鱼,虽然鲟鱼也是鳇鱼一种,但是,他绝对不是他们所要的鳇鱼。
太阳西下,二人刚要撤钩的时候,突然觉得钩子在沉。尤海稍用了一下力,觉得没有拉动。今天和昨天下钩的不同方式,是绳索放得较长,不至于大鱼咬了钩就给船和人造成压力。尤海感觉到了,有鱼上钩了。他让大炮慢慢向岸边划船,然后自己就一紧一松的斗引着钩上的鱼,事情很神秘,那鱼潜伏的很深,看来鱼钩并没有对它带来剧痛,慢慢地跟着绳子走动,大青并观察不到这些细节,它也无法猜测船儿为什么靠岸靠得这么慢,于是就安静地在船板站立着,还不断地用大嘴梳理着潮湿的羽毛。
这只大鸟,是大炮费劲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驯化的宝贝。赫哲先民就有驯化海东青的历史。
海东青学名鹧应,即肃慎语“熊库鲁”,意为世界上飞得最高和最快的鸟,有“万鹰之神”的含义。传说中有十万只神鹰才能出一只海东青,是中华肃慎的最高图腾。代表勇敢、智慧、坚忍、正直、强大、开拓、进取、永远向上、永不放弃的民族精神。它不单纯是一种物种,也是族人中的一个图腾。
它凶猛无比,能捕捉天鹅、野鸭、野兔、野鹿、袍子等,辽代皇帝曾经在东北用海东青捕捉天鹅,如果捕到天鹅就要摆“头鹅宴”。以后一些贵族、猎人都有用海东青捕猎的习俗。在清朝时候,朝廷就会派人到黑龙江滨远县抓捕海东青,先在山坡向阳处,用三块石头搭成个造型,象征神鹰是天上的金楼神堂,内放一块山石,代表神鹰居住的神山。然后烧香祭奠,就开始撒网捕鹰。捕到海东青后,立即送往朝廷,供皇帝狩猎玩耍,康熙有诗赞叹:“羽虫三百有六十,神俊最数海东青。”清代文人沈兆提曾经评价:“辽金衅起海东青,玉爪名鹰贡久停。”可见一只鹰的重要地位。
张大炮自小就听人们讲述过不少的海东青的故事。他对海东青尤其喜爱,一次他在捕猎的时候,得到一大鸟,找到老猎人咨询,说是海东青,他是如获至宝,就专门找到了老族长吴登胜请教。他就按照老族长的传统方法对海东青进行了驯化。
按照步骤连续多日不给鹰吃东西,而且用一根绳系好一个绵团硬是塞进海东青的嘴里,推到胃里,再不给吃喝,过了一定日期,把绳子拽出,绵团就会带出很多胃肠的油水,反复多次,海东青就会言听计从,做动作让它过来,它就会飞过来落在主人的手臂上,或者肩膀上,然后主人饲喂一点食物,海东青就会很满足了。
大炮和这只神鹰形影不离,就连睡觉的时候,都要放进屋里,因为有了它,大炮觉得很安全,大青有了主人也很安静。大青在大炮的驯化下通晓人性,善解人意,几乎能够按照主人的意愿办事,还能充当通讯员角色,经常在紧急关头通风报信。
尤海二人的渔船逐步向江岸靠近,那只大鱼,有时翻滚一下,在水面露一下脊梁,尤海看见了是一条鳇鱼,但是绝对不是昨天的那一条,这条的个头比昨天的那条还要大,从翻滚的肚皮颜色判断这是一条母鳇。
二人既兴奋又紧张。但是越是紧张,尤海越是沉静,他还点起了烟袋,一手训鱼,一手抽烟,有条不紊。
尤海的烟袋可不是一般的烟袋。烟袋杆很特殊,那是它用鱼骨精心磨制的,因为长时间使用,白里透着黄,光滑细腻,得心应手,爱不释手,红色的玛瑙烟袋嘴,是他在江边捡到的一块美丽的红玛瑙,求县里的赵石匠精心制作的。这个小烟袋是他缓解压力、消愁解闷、熏蚊驱虫的法宝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船已经靠近了岸边,而且逐渐向一片浅滩移动。尤海的手中绳索在逐步的收紧,他那小烟袋早已插入腰间的褡裢,手上早已经抄起了锋利的鱼叉,这么大的鱼用鱼网是无法捉到的,唯一的方法就是用鱼钩勾住,再用鱼叉把它制服或致死。
小船已经划进了江边的浅滩,大鱼也是因为疼痛,不得不慢慢跟随,尤海也不敢太用力,怕激怒的大鱼连人带船一同卷入江中。尤海见机会成熟,就拎着鱼叉拽着绳索跳入浅滩,大鱼在浅滩有些搁浅,突然拼命地挣扎起来,尤海拽着绳子,一股劲蹿到大鱼跟前,端起锋利的鱼叉猛劲刺去,大鱼竟然知道躲闪,还掀起一团泥浆向他击来,他也轻松避过,端着鱼叉和大鱼对峙起来。此时,大炮也已经提着鱼叉把大鱼的退路拦住。
尤海在想不能和这大鱼硬碰硬,要用智取,他猛地扎进并不深的水底,悄悄再向大鱼靠近,当大鱼再次发觉他的时候,他从水面一跃而起,一鱼叉猛地刺向大鱼的胸部,大鱼拼命挣扎,把扎在身体里的鱼叉高高地甩起,尤海拽着鱼叉牢牢不放,也被高高地扬起,大鱼又把鱼叉甩向水面,尤海实在把持不住,被重甩在水面上。他禁不住喝了几口污水。但猛地又控制住情绪。大鱼带着鱼叉要向深水区逃逸,大炮赶紧举叉拦截,并向大鱼颈部猛烈刺去,此时,大鱼更加垂死挣扎,赶过来的尤海飞身一跃骑在了大鱼的脊背上,大炮趁势又把尤海的鱼叉向大鱼的胸部送进了一截。大鱼更加疯狂,猛烈拼命,只见尤海和大炮都被甩在岸边,而且都受重伤,倒在岸边不能动弹。尤海摔在了一块石头上,一条腿不能动弹,大炮被鱼叉的叉把子挑了一个大口子也在汩汩流血,也动弹不得,受到惊吓的大青在上空不断地嚎叫。此时,大鱼还在拼命地向深水区蠕动,在即将到达深水区时,一动不动了,而且江面上泛起一层红红的鲜血。尤海和大炮的脸上都露出胜利的喜悦,但是他们都身受重伤。大炮打了一个口哨,大青就落在了他的身旁,他用铅笔写了一个纸条放进大青嘴里,还在它耳朵旁嘀咕了几句,大青就拔地而起,飞向蓝天。
且说,新玛正在家里为丈夫操心之时,突然大青回来送信,他一看丈夫有难,立即让大青给老族长送信,他就带着老族长和其它一些赫哲兄弟,在大青的带领下划船直奔事故现场。
大鱼已经死去。尤海和大炮也已经痛苦不堪,他们齐心合力把这条比他们的鱼王还长一米的大鱼,弄上一条大船,然后,又把两位伤者送回家。
老族长既高兴又悲伤。他从心底里敬佩和感激尤海和大炮的。高兴的是他交给尤海的重要任务没到三天就完成了。悲伤的是部落的两个重要的莫日根受了重伤。特别是尤海的夫人还有身孕。他对这两个人的伤势非常重视,亲自到滨远县请来了著名江湖医生朱先生医治。
经诊断,尤海是左腿小腿骨骨折,大炮是颅骨部分骨折。大炮安心静养能很快恢复,就是尤海要在炕上躺些时日了。
要说,渔民们捕鱼,无非是为了卖一些钱,或者交换一些日用品,老族长就伙同部落一些族人,把从县城购置好的日常用品给送到这两户人家。
尽管卓禄有孕在身,但是他还要精心照顾躺在床上的丈夫,非常辛苦。懂事的孩子们都纷纷承担起家中简单的家务。他们能到后山捡来树枝,扫回树叶,用于做饭取暖之用。两个孩子就盼着父亲身体早日康复起来。
那么,卓禄又是那个部落的小公主呢?她和尤海又有着怎样的传奇爱情故事呢?
作者:宋海峰,1977年1月出生于巴彦,现就职于农垦建三江农业发展部。中国诗歌、散文学会会员,黑龙江省作家协会会员,萧红文学院十六届作家班学员。农垦建三江作家协会副主席兼秘书长,著有诗集《心语》、散文集《诗画家乡》。文学作品散见于《中华诗赋》《清明》《北京文学》《中国诗歌月刊》《诗潮》《北方文学》《参花》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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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新时代 新青年 新文学——首届青年文学家文学大奖赛征稿启事
图文:青年文学家杂志社
排版:徐迎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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