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乡的龙眼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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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乡的烟火气息
也许人间烟火不止于柴米油盐酱醋茶，更有家乡老屋前的一棵树、屋后的一方田……对于多数人而言，家乡或许是一段记忆，在时间的掩盖下与之渐行渐远……对于我而言，家乡永远都是我无论身处何地，却依然心之所向之地。家乡的烟火气息，时常生于心里，悄然间将我环绕。
一声鸡鸣唤散了清晨的薄雾，红日高升，丝丝阳光映照入窗户的缝隙，留下一方灿烂。我还在睡梦中，勤奋的村民早已挑着水桶、扛着锄头到田地耕耘，房屋上方飘起了缕缕炊烟，偶尔有几只调皮的小鸟飞过，在空中奏起乐曲。奶奶早已在厨房忙活起来，耳边传来“锅铲碰撞大锅”的铛铛声，“面团在圆盘糊着”的沙沙声，“开水在大锅里翻腾”的咕嘟声，总能将我从睡梦中拉扯起来。
每逢佳节，村头村尾都会热闹地做籺。一大家子人围在大圆桌旁，你一言我一语地边做籺边说着家长里短。小孩总爱搬张椅子到奶奶身旁，跟着瞎掺和，奶奶也不恼。奶奶总爱说：“要把这个小面团捏成压扁样的圆球状才能放得下馅料。”小孩心想：“管他呢，我要把它做成可可爱爱的样子。”
小孩会把挤下来的小面团揉成圆球后，再用小手指头在圆球上点出三个小洞作为眼睛鼻子，再划一条弧线，最后调皮地眨巴眼睛跟奶奶炫耀说：“瞧！这是奶奶你呀。”奶奶也不恼，眼睛眯成两条线笑着说：“待会这个煮熟了就得你吃哈。”等到籺都蒸熟后，家里的长辈就会把籺、水蒸鸡、水果、糖果等摆放在小木桌上。长辈就会叮嘱家里的小孩万万不可拿桌上的食物吃，然后对着木桌前的神灵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大意是保佑家人平安喜乐，财源广进之类。
六月份，家门前的龙眼树长盛不衰，一簇簇果子压满枝头。我耐不住嘴馋，立马从门角落抄起一张椅子，顺起一把长钩子，再提起竹篮。我双脚踩上椅子，找准果子最多的枝头，用钩子往下一拉，一大簇果子准确无误地掉进篮子里。剥开龙眼浅黄的外皮，露出晶莹剔透的果肉，滑溜一声进入我口中，留下清甜气息在唇齿间回荡。
家乡的这棵龙眼树陪伴了我整个童年，见证了我和我小伙伴的成长。这棵可抵挡风雨的老树满足了那时我们的好胜心，在饭后、放学后，我们都会跑到树下去约定谁先爬到最高处谁就赢。我们踩上老树的肩膀，摇晃着老树的手臂，捏着老树粗糙纹理的肌肤，直达我们想要的高度。难为老树沙沙作响陪伴我们玩这暴力的游戏，最后我们像抚摸老父亲般慢慢滑下来。
相思悠悠，云翻雾涌，坐在家乡的龙眼树下乘凉，尝一口籺，望着碧蓝的天空，最是美好不过了。
作者：程虹宇
排版：伍家英
审核：植凯彤
图片来源：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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